作者:魏传军
嗖!风声呼啸,村长应声倒下。
一道血光闪过,张玮顺势把滴血的斧头锲入树干,鲜血凝固在了树干上,落叶纷纷覆盖着尸体。
张玮跪在地上:娘,儿子杀死了这个畜生。
小院里,弥漫着血腥味,村长趴卧在血泊之中。
这一刻,张玮释然了,感觉到有手刃仇人的快感。顿时,豪气冲天,他像武松一样蘸着村长的血,在影壁墙上写下:杀人者张玮也。
六个血红的大字,醒目刺眼,映照着一院子的血光之灾。
杀人了……村长老婆变了腔调地呼救声,在静谧的天空中散得很远。
……随即,女人嚎啕大哭起来。
山村慵懒的黎明,被这个女人撕心裂肺地呜咽声惊醒了。张玮从村长家走出来,豪气顶撞着他的脑门子,推着他往前走。
爸,我把狗日的村长杀死了。
张老拐面色平静,心里如煮沸的水一般翻滚。
老拐老婆的心往下一沉,神情木然呆滞,感觉心里被塞进一团玻璃丝痛痒难耐。
傻孩子,你杀了人能有活路吗?快逃命吧!
娘回过神来,死死地箍扎紧张玮的腰,说,孩子,信娘的去自首吧!兴许还有一线生机。
忽然,老拐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得意的光芒,瞬间就变得黯淡起来了。前尘往事潮水一般的汹涌而来,淹熄了这段愚昧无知“放鹰”放出来的孽债情缘……
老拐五代单传,熬到第四个本命年的时候,娶妻生子对于老拐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奢望。这一年,在村长的撮合下他如愿以偿做了新郎。老拐从心里感激村长。
婚后的日月像生了翅膀,一晃过了一年半载,老婆的肚子依然如故。
俗话说,当年的媳妇当年的孩,当年不来等过年。
老拐的老婆,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。
不会吧!你看她腚大腰圆生孩子不难。
难道,老拐是头骡子?
村民的这些话传到老拐的耳边刺耳、闹心。嗬嗬!老拐模仿骡子叫,试试自己的腔调是不是真的像骡子。
为此,老拐着急上火,撒了三天的黄尿。他背着老婆去男性专科医院,看了专家门诊。报告单上写着:睾丸异常。霎时,他的眼里就窜出了火苗子。
耻辱啊!老拐仿佛矬了一截,他恍恍惚惚地回到家,感觉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倒在了床上。老拐昏昏欲睡之中,老婆爬上床,把手搭在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揉。
老拐,老婆柔声地问:睡着了?
黑暗中,老拐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想搭理她。老婆晃了晃老拐,老拐哼哼唧唧假装睡迷糊了。
老拐认了吧!命里无儿莫强求,你看村长……
老拐一下坐起来,嘴里蹦出两个字:“放鹰”。
“放鹰”?
嗯!……
老拐嗯了一声,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。老婆臊的脸颊上泛起了红晕,她捶打着老拐,心里流淌着幸福的幻想。
老婆沉吟了一会儿。
好吧!既然你想“放鹰,”就寻个知根知底的男人。
即刻,老拐在脑子里,把村里的男人滤了一回又一回。
村长。
“……”
那天夜里,老拐很坦然睡的香,连鼾声也比平时安稳。老拐为他这个决定而自豪,村长膝下无子,他的老婆患有不孕不育症,两全其美。
第二年,张玮呱呱坠地,给老拐带来了幸福的喜悦,恬静安详的小院也平添了几分的欢乐和热闹。老拐出门时,不再小心翼翼地走道了,不再对村人赔笑了,他骄傲地昂着头,像村人证明他有儿子了。
满月酒 ,村长亲自操办,村人,羡慕的目光抚平了老拐心里的隐痛。每年的生日,村长亲自下厨做菜,围坐在一起吃饭,像一家人在给孩子庆生。村人心知肚明,可是谁也不想说破这个“放鹰”借种留根的荒唐事。
爸,他该杀,我八岁那年就想杀了他。
他……老拐打个激灵,失去了告诉他真相的勇气。
村长该杀。
“……”
今年我十八岁了,我要像个男人一样保护您和娘,我要让你们活的有尊严。
走到了公安局门口。
张玮不要嫉恨爸,老拐往前推了他一下,咱爷俩的情缘到此已经了了,来生再做父子吧!
爸,村里人说我是村长的种?
“……”
老拐看着张玮的背影憾恨地说,村长才是你的亲爹。
说完这句话,老拐已泪流满面。
村长出殡的前一天夜里,老拐的老婆,吊死在锲入斧头的那棵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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