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短篇小说集收录的作品,最早的一篇《紫衣衫》,写于我上大学的时候,最晚的一篇《八箱苹果》,写于我在黄北坪支教的时候,时间跨度近三十五年。
《紫衣衫》《蓝天空》《红骏马》这三篇是同一时期的作品,我记得当时还有一篇《红房子》,写一个女孩子在七岁的时候死了,开篇写到,七岁是一个红房子,你搬进去住了。这篇小说写得很伤感,不知为何竟遗失了底稿,因此再也看不到了。那时,我还不会使用电脑,只能写在软皮本上。我当时想写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系列短篇,不知什么原因,只写了四篇,多年以后写《黄金镯子》是想把这个计划完成,谁知写完之后,竟意兴阑珊,计划中的彩练没有形成。之所以用《紫衣衫》做书名,就是为了纪念大学时候那些忙于写作的日夜。
《棋王》《孩子王》是从阿城借来的名字,写这些小说的时候,我已经学会使用电脑了,也开通了博客,我很喜欢这两篇小说,因为其中有我的影子。《孤坟》《诗人之死》和收在中篇小说集里的《红颜》,写于同一个时期,我有意识地往小说里揉进所谓红色因素和现实内容。《为什么是罟罗姆》以我的大学同学为素材,是在手机上写的,跟收在中篇小说集里的那篇以个人经历为素材的《梭伦塔河上的磨坊》一样,写得断断续续,情节很不连贯,本来这两篇小说应该放在一起,便于比较,因为字数问题而放在两本书里了。最近写的《限高杆》《环卫工人休息室》《德伯太太的睡床》和《垃圾桶》,是我在散步时因有所见而产生的灵感,回来以后敷衍成篇,主题和章法都跟前些小说不同,有点创作的味道了。其他几篇以学校生活为素材的小说,都有生活依据。我热爱自己的工作,可我厌恶学校里的乌烟瘴气,我写这样的小说,是为叫人知道,如今的学校早已不是一方净土。
除了现实题材之外,我也很喜欢历史题材,早些时候写过两篇取材于《史记》的小说,一篇《神曲》,写卫灵公夜宿于濮水之上,一篇《邓通》写人生的命运轮回。因为没有写入自己的思考,终于烧掉了它们。《窦王槐》缘于民间传说,本来是一部长篇的开头,写得还算端庄,遗憾的是,构思好的长篇胎死腹中,只留下这个引子。《侍坐章》缘于《论语》,对孔圣人颇有些大不敬,《端午节》怠慢屈原,简直就有些反动了,然而这正是我想做的。其它几篇,只是为了练笔,已经忘了写于何时何地,不再追述。
还曾烧掉过一本《梦里花落》的诗集和一部《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方向》的长篇,都是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写的。我把那本诗集送给一个未婚的女同事读过,尽管那些诗跟她毫无关系,她仍然动了感情。我们在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夜晚,发乎情而止乎礼,随心所欲而不逾矩。为了埋葬这段经历,我烧掉了这本诗集,现在想来,很觉得可惜。我在企业家门书民先生的建议下,曾写出十六万字的《吕不韦》,后来也遗失了。年轻时写的文字,有的烧了,有的丢了,现在想来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,因为那时正是学习阶段,思想之幼稚,手法之笨拙是可想而知的,留着那些文字徒增笑耳,不如叫他们消失。
苦难的生活让我向命运低头,我曾下定决心不再触摸文学,这也是我烧掉那些文字的原因。我买了杆秤和箩筐,骑自行车去邻村贩卖桃子和葡萄,一个箩筐盛不了多少东西,忙半天当然也挣不下多少钱,可是我乐此不疲。这段疏远文学、只为挣钱的日子,我在任何作品里都羞于提及。
调到省会工作以后,写作的热情重新燃烧起来,在博客上写了一些诗歌、小说和散文,现在都编辑成册了。通过多年的写作实践,我对短篇小说有了自己的认识。在我看来,短篇小说更要注重写作技巧,在谋篇布局、传情达意乃至语言运用等方面,都要费心。较之于平铺直叙,我更愿意用人物对话来推动情节的发展,《赫拉》和《白象似的群山》是用人物对话写成的。我同意海明威提出的冰山理论,只表现露出海面的八分之一的山尖,让巨大的山体隐藏在海水里面,《北京四环上的跑车》文字不多,却是我很喜欢的作品。我欣赏莫泊桑式的结尾,我曾有意识地用此手法,写下几个生活片段,大家应该能够看出,有些文字虽然读来有趣,却很难称之为作品。
这么说来,我在写短篇小说时所受别人的影响还是很明显的,我读过一些名家名篇,写作时,难免把所受的影响显示出来。这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,因为而我尽力要做的,恰恰是摆脱这些影子,较之于模仿外国人,我更愿意写出含有中国元素的中国小说,如果读者能从中看出这些,那正是我要感激而又窃喜的。
2022年3月25日于黄北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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