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眼,妈妈已离开我们十七年零三个月了,可妈妈常常出现在我的梦中,我总觉得她就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,经常让我回忆起我的妈妈。
妈妈的一生充满了苦难,她从小失去了父亲,随外祖母寄居在他人的屋檐下,过着没有父爱,没有正常家庭温暖的生活。16岁那年又失去相依为命的母亲。然而,妈妈却养成了自强自立、勤劳朴素、倔强不屈的个性。来到我们家后,由于爸爸常年在外工作,她坚强地挑起一大家繁琐的生活重担,撑起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一片晴天。
妈妈没有正规地入过一天学堂,但她特别希望自己的子女多学点文化,她特有远见,希望子女们用知识改变命运。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生活十分贫穷、艰苦,我们兄妹6人,再加上爸爸是个独生子,爷爷奶奶和我们一起过,10口人的大家庭生活十分拮据。我们兄妹又陆续到了上学的年龄,妈妈省吃俭用,咬紧牙关,不顾别人的劝说,一直坚持让我们六兄妹上学读书。那时家中没有钟表,为了保证我们上学不迟到,妈妈常常靠着月亮星星估算时间,每天早早起床,催促我们上早自习,然后生火做饭,飘起全村最早的一缕炊烟,煮上一锅山药稀饭,调上一盘自己腌的咸菜,作为全家的早饭,看着孩子们吃饱,暖暖和和上学去,她急忙收拾后和村里同伴一道下地干活,寒来暑往,天天如此。
妈妈虽然自己过得清贫节俭,但她乐施好善,常常帮助别人,记得那时乞丐满街窜,只要到我们家敲门行乞,妈妈宁愿她不吃或少吃一点,总是要给他们一些粮食、熟食,还劝我们说谁都不容易,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。街坊邻居,亲朋好友谁家有困难她都要挺身而出尽自己的绵薄之力。正因为这种淳朴善良的品德,让周围的人都记得她,思念她,以至她去世时前来烧纸、祭拜的乡亲们络绎不绝!
妈妈心地淳朴善良,不仅对子女好,对自己的公婆也十分孝敬,在那个年月,尽管生活十分清苦,但每次做饭,她总是要不厌其烦地给我爷爷单做一份,让老人顿顿吃上满意的饭菜。在妈妈的精心侍奉下,爷爷活了91岁。在妈妈身体力行的影响下,我们全家互助互爱,和睦相处,成了名符其实的五好家庭。
妈妈像所有东方女性一样,全身心投入家庭,她酷爱干净,心灵手巧,无论春夏秋冬,她总是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,衣服质地虽然很差,但总穿的干干净净。为了给我们兄妹剪裁衣服,妈妈省吃俭用,一分一分地,一角一角地攒了一百元钱,托人买了一台老式缝纫机。并以帮忙为名,义务帮助村里“裁缝”干些杂活,从中学会一手缝纫技巧,在我的记忆中,小的时候没穿过新衣服,总是哥哥姐姐们穿着小的不能穿的裤子,褂子,经妈妈巧手裁剪、翻面,就像新的一样炫耀在同伴面前。晚上,我们常常看着妈妈剪裁,伴着缝纫机“腾腾”的节拍,不知不觉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,現在再也找不到这种感觉了…
在妈妈的心田里,只有儿女,没有自己。孩子们是她的希望,是她的一切。随着我们渐渐长大成人,并陆续参加工作,家庭生活日渐宽松,妈妈仍保持勤俭持家的良好习惯,帮助我们兄妹一个个成家、盖房、生儿、育女……兄妹几人的喜怒哀乐印在她的脸上,铭刻在她的心中。那年,我儿子出生在医院,整整半个月,妈妈不顾疲劳,日夜相伴着我的妻儿,无怨无悔,看着孙子憨憨的萌态,笑容常常挂在脸上。记得大哥出车祸那年,妈妈不顾年高体迈,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痛不欲生,呆呆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大哥,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,嘴里还直嘀咕怎不让妈替你。去世那年,自己晕倒在院中,刚强的妈妈却不让爸爸通知外地工作的儿子们,怕影响儿子们的工作,直到我们赶回老家,也没能见上妈妈临终前的一面。妈妈没给我们留下最后一句遗言,却给儿女们留下无尽的思念!
妈妈,您那已经做了父母的儿女们,终于在哺育自己孩子的过程中长大了,在饱偿了做父母的痛苦、艰辛、甜蜜和幸福之后,儿女们的感激之情在肺腑中奔流……
妈妈呵,您的榜样之魂——永远留在儿女的心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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