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要到中秋,月圆人团圆,姐姐电话邀我一起回老家,说声起老父亲的属相,父亲属马,今年82了。两人感叹岁月匆匆,感叹父亲的白发,感叹父亲精神一年不如一年,也感叹身为女儿的诸多不称职。
放下手机,我有些黯然,母亲已经走了七年了,坟头上种下的松树也葱葱郁郁,周围的庄稼已经绿了又黄,而母亲时时出现在心里。炒鸡蛋时,我会边炒边和儿子说,你姥姥鸡蛋炒的最好吃了,妈妈小的时候呀,每次都站在锅台边,拿着煎饼,巴望着锅里的鸡蛋,等出了锅,卷到煎饼里,再顺上一颗刚拔出来的小葱,那味道!儿子问,那姥姥去哪儿了呢?我有些懵,忧伤又漫上来,妈,你去哪儿了,活着的时候总是吵吵你,总不耐烦和你聊天,总觉得日子很长很长,总以为我会有机会照顾您,可您怎么走了,为什么不等一等。
前些天,和婆婆说声老大喜欢上了咸糊都,我说我妈做的咸糊豆最好喝,把大米放水里泡会,捞出来晾一晾,然后放到镦里捣的碎碎的,再把都子捣碎,锅里放水,先下豆子岁,煮烂,再放加凉水搅散的大米碎,烧开,要不时的搅,避免糊锅,最后去面前掐一把银菜,切碎放在里边加少许盐,便成了,喝一口,有豆子的香气,有大米的绵软,有青菜的清香,又有母亲的爱。妈,您怎么走远了呢?让我怎么告诉您我爱你。
要过年时,和老公说起年糕,家里的锅台边上总有母亲出出进进的身影,灶台下的火热闹的燃着,锅里的水喜悦的沸着,蓖晾上的热气欢快的跑着,母亲用皴裂的手把活好的糯米一层层铺到蓖晾上的笼布上,蒸一会,再铺上煮好的红豆、大枣,再铺一层糯米……,就这么一层一层的,最后笼布包好定型,年糕就做好了,蒸着吃好吃,煎了也好吃,妈,你咋走了,我总闻到年糕的香气,可我总也找不到您。
小时候的冬天很冷,我们的家也很冷,我睡外间,母亲睡里间,每每半夜,母亲总要上厕所,每每回来,总要到我床边,掖掖被角,摸摸我的脸,那时,我心里很抗拒,隐隐有些厌烦,因为半夜偶尔被弄醒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可妈,现在我想有人来掖掖被角,用温暖的手抚摸我,我想拉着您的手说,谢谢妈。妈,您去哪儿了,可能听到我的话。
明天我们要去舅舅、大姨、三姨家啦,大姨还是躺在床上,每天哥哥姐姐们照顾的很好,舅舅的身体也很好,只是牙齿全都掉没了,和姥姥那时候一样,三姨这两年老了很多,去年做了腿部手术,刚刚缓过劲来,每天都和姨夫一起散步。我们也都很好,您的孙子、外甥全都健健康康,聪明可爱,您别牵挂。可是,我们羡慕别人有妈,为什么别人的妈妈都好好的。
妈,我想你了,很想很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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