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无题》巫德华
致命的妥协
很久很久以前,在某个遥远的村庄,突然出现了一只豹子。
一天晚上,两只山羊被咬死,其中一只还被吃掉了。村长立刻召集村民开会。会上,大家推举了几位信得过的勇士,调查山羊的死因。几天后,他们向村长报告:那只突然出现的豹子应对这两只山羊的死负责。
然后,村长又召集大家开了另一场会议,讨论如何对付这只豹子。在这次会议上,大家形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方案。第一种,他们应追捕那只豹子,在它再对村民造成损害前杀死它;第二种,他们应同豹子商谈,并就此事件制定出一个折中的方案。绝大多数村民并不赞成追捕,因为豹子十分凶残,容易伤人。最终,村长听从了第二种方案。
在进一步查明了豹子的洞穴后,村长带领几位勇士与它商谈。
“先生,我必须吃山羊,因为我要生存。”豹子说。
“但你只需要一只山羊,为何要咬死两只呢?”村长问。
“我赞同你的看法,先生。”豹子边说边将头侧向一边。
“假如我们每晚都将一只山羊送到一个约定的地点,这样,你也不用麻烦再到村里来,而村民也有安全感。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,你看好不好?”
“我想你们这样做很明智。”豹子点了点头。
于是,双方约定了一个地点。村长一行人立即赶回村里,向焦急等待的村民说明了商谈的情况。从那天开始,他们每晚都将一只山羊送到约定的地点。
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近五个月。后来一天清晨,一个村民发现他的一只山羊被咬死了,还有两只失踪了。考虑到事件的严重性,在豹子次日凌晨又来到村里时,村长带领几个勇士与它会面,询问事件发生的原因。
“嗯,先生,你们都很清楚,我们商订协议时,我是单身。但现在我结婚了,我妻子也需要吃饭。”
“但你只需要两只山羊,为何要咬死三只呢?”村长问。
“我赞同你的看法,先生。”豹子边说边将头侧向一边。
“这样吧,”村长继续说,“以后每晚我们都在约定的地点放两只山羊。”
“谢谢你!先生。”豹子眉开眼笑,“我马上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妻子。”
“那你自己先带走两只山羊吧。”一个勇士说,“前天晚上我们给你送到约定地点的那一只呢?”
“为庆祝我与妻子的新婚,已经吃了。”豹子答。
村长一行人立即赶回村里,向焦急等待的村民说明了商谈的情况。尽管有一些村民持反对意见,但绝大多数村民还是愿意向豹子妥协,以继续维持这种相安无事的境况。
这样的情形持续了近20个月。后来一天清晨,一个村民突然发现他的一只山羊被咬死了,并且有四只失踪了。村长大惊,立即带领几个勇士前往豹子的洞穴与它会面。
“你们知道,我已经结婚了,并且有了3个可爱的宝宝,它们刚刚断奶,也开始吃肉了。”豹子咧嘴一笑,又补充说,“你们不知道它们的胃口有多好。”于是,双方又商订了一个协议。
两年后,豹子的几个堂弟也带着各自的宝宝来看望它。它们的数量激增。很快,村里已经为数不多的山羊要绝迹了。于是,村长不得不带着几个勇士最后一次前往豹子的洞穴。
“村里已经没有山羊了,请你们离开这里,再去别的地方寻找食物吧。”村长恳求说。
豹子冷冷一笑:“这个村子是你们的,也是我们的,我们哪里也不去。”蓦地,豹子的眼中凶光一闪。
村长刹那间感到一阵寒冷。他思索片刻,说:“那好吧,我们再想想办法,尽量给你们送山羊。”
“就这么办吧,谢谢你,先生。”豹子恢复了以前的笑容。
回到村里,村长立刻召集村民开会。此时,危在旦夕之际,大家才一致同意消灭这群豹子。他们搜集了各种各样的武器,其中包括射程较远的弩炮、弓箭、投石器。在一个午后,他们发动了突袭,但凶残狡猾的豹子仿佛早已察觉,开始有序且疯狂地反扑。一场惨烈的战斗持续到第二天黎明才结束。在这场战斗中,豹子悉数被消灭,整个村庄也伤亡惨重。
望着几尽灭绝的村庄,重伤的村长对几个幸存者说:“今天发生这样悲惨的局面,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当年,豹子势单力孤,我们本应将其追捕并杀死,以绝后患。但我却错误地听从了绝大多数村民的意见,一再选择了妥协。结果,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,最终导致我们村毁人亡……豹子是我们的敌人,我们向敌人妥协,才酿成了今天的惨剧。你们要引以为戒,记住: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情况,都决不能再向任何敌人妥协!”说完这番话,村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。
来源/讽刺与幽默报
文章/李 起(编译)
编辑/王 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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